正在由全国人大审查的“十三五”规划纲要草案(下称纲要草案)明确,十三五期间将拓展新兴产业增长空间,使战略性新兴产业增加值占国内生产总值比重达到15%。
分析认为,当下中国发展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关键在于,突破核心技术和有质量地推动产业化,在此过程中,政府的职责是在准入条件、监管规则和标准体系构建等方面建一个有利于新技术、新产品、新业态发展的环境。
战略性新兴产业布局变阵
2015年,战略性新兴产业占GDP比重,已达到8%左右。发改委宏观经济研究院副院长王昌林向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表示,当前随着技术突破和市场需求的扩大,战略新兴产业仍将保持快速发展态势,但由于基数提高,增速将放缓,实现这一目标存在一定难度,需要付出更大努力。
与“十二五”相比,“十三五”规划纲要(草案)将战略性新兴产业的范围由节能环保、新一代信息技术、生物、高端装备制造、新能源、新材料、新能源汽车等七类调整为新一代信息技术产业创新、生物产业倍增、空间信息智能感知、储能与分布式能源、高端材料、新能源汽车六大领域实施战略性新兴产业发展行动(详见图表)。
王昌林认为,选择这六大领域的考量有二:其一是处于重大技术突破的边缘,但又存在一些关键的、制约产业发展的瓶颈有待突破;其二是带动力大,能形成一批新增长点。
北京理工大学电动车辆国家工程实验室副主任林程认为,选择这些领域的另一个考量是,已经产业化的有些领域,其发展质量并不理想,需要转变发展方式,新能源汽车就是一个例子。
上述六大领域发展阶段不一:有的处于技术研发阶段,有的正在探索或初步实现了产业化。这些领域在不同的环节都存在着核心技术有待突破的瓶颈。王昌林和林程都认为,发展战略新兴产业,最关键的就是突破核心技术瓶颈和有质量地推动产业化。
王昌林表示,发展战略新兴产业一方面需要组织重大课题攻关项目,发挥协同创新,集中力量来突破关键核心技术。另一方面是要发挥企业作为市场主体的主体作用,贴近国内巨大的市场需求,变跟随创新为引领创新,实现高质量的商业化和产业化。
如何引导出高水平产业
王昌林认为,发展战略新兴产业最重要的是监管体制、行政体制的改革。以新一代信息技术为例,王昌林介绍,蓬勃发展的互联网金融、互联网医药等正面临着发展与监管的难题,滴滴打车等共享经济的准入与监管也有待完善;空间领域,我国低空开放存在巨大的经济潜力,但其开放也同样面临着体制障碍。
在王昌林看来,完善体制环境需要更有效的监管,更需要打破目前的一些体制性藩篱,而这需要简政放权,和相应政府职能的转变。
在完善监管体制方面,林程在新能源汽车领域有着更为直接的切身体会。"十三五"时期,关于新能源汽车的政策体制必须做出调整。政策导向的目标是一个高水平的新能源汽车产业,而不是又产生一个低端产业。”他说。
据林程介绍,中国的汽车产业大而不强,核心零部件依赖进口;而新能源汽车采取电驱动方式,绕开了行业里最难啃的骨头——发动机的环节,因而获得了国家政策的高度支持。
然而,当前的补贴政策似乎与其本意出现了背离:某些车型同时享有国补和地补,总补贴已接近甚或超出制造成本。新能源汽车生产商大都瞄着补贴而去,反而对性能、质量和制造水平并不关心。
究其原因,林程认为,新能源汽车现状是“重准入、轻监管”的政策体制使然。与国外“门槛低,后续监管严格”相反,中国监管部门把主要精力放在“入口”环节,判断是否掌握相应技术,而对后续汽车的实际行驶效果等并不负监管责任。相应的生产商于是也只关注拿到补贴,而不关注汽车后续运行的性能。
此外,林程认为,在发展战略新兴产业过程中,政府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对自身职能要有清晰的界定,不能越位、过多干预,也不能缺位,放松监管。发展战略新兴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