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国常会核准五个核电项目,中国核电建设进入新一轮加速期。
“为什么中国核电机组成本低于法国?”法新社8月25日以此为题刊文说,得益于日益成熟的工业和获得优先投资的机会,中国正继续以世界上无与伦比的速度发展核电,而中国的这两大优势,恰是法国目前发展核电所缺乏的。在这样的情况下,“国家援助问题是欧洲核工业未来的核心”。
本次我国核准的五个核电项目,共涉及11台核电机组,总投资超过2000亿元。法新社也注意到,这11台核电机组总投资额还不到280亿欧元。相比之下,根据法国《回声报》的报道,法国政府订购的六座新核电机组(EPR)建设计划成本预计将达到674亿欧元。
根据世界核协会机构(WNN)的消息,使用“华龙一号”和CAP1000核电技术的这11台核电机组,功率大多为1.1吉瓦(GW),在不考虑融资成本的情况下,它们的成本大约比法国未来建设的机组低三倍。
至于为何会出现这种差异,国际原子能机构(IAEA)认为,这与中国实现了规模化建设有关。
法国智库蒙田研究所专家、工程师马克森斯·科迪兹(Maxence Cordiez)表示,中国核电建设受益于“规模效应”和“学习效应”:从供应商订购的零件成本更低,流程更高效,施工速度更快。
法国核能公司总代表瓦莱丽·福东(Valérie Faudon)说,为了降低欧洲建设核电的成本,“我们需要拥有相同设计的按时执行的工业计划”。
2022年1月1日,中核集团福清核电6号机组首次并网成功,开始向电网送出第一度电。
法媒称,除了建设成本之外,中国核电建设还享有国家支持。建造核电机组需要投入大量资金,但不会产生任何收入,这意味着需要借贷。
巴黎高等矿业大学经济学教授弗朗索瓦·莱维克(François Lévêque)解释说,对于投资者而言,为核电站融资是“存在风险的”,因为此类项目会带来“监管风险”和“政治风险”。一方面,安全机构能够在施工现场进行干预并拖延施工。另一方面,政局变化也可能增加项目建设的不确定性。
“正因如此,贷款人往往要求相对较高的利率。”莱维克说,但中国发展核电项目不受这些因素拖累,融资成本非常低,由中国政府支持。
“国家的承诺越多,财务风险就越低,核电项目的成本就会大大降低。”哥伦布咨询公司的专家尼古拉斯·戈德堡(Nicolas Goldberg)说。
例如,英国审计院(NAO)在关于欣克利角核电站的一份报告中,批评了法国电力公司建造发电厂的融资,并指出若英国政府部分参与其中,可能会使每兆瓦时的成本降低约30%。
“因此,国家援助问题是欧洲核工业未来的核心。”法新社写道。在戈德堡看来,“这是一个政治选择和监管选择的问题”。
欧洲议会于2022年决定将核电纳入绿色产业分类,目的正是为了降低核项目的融资成本。但法新社称,一旦出现严重的延迟交付问题,核电项目成本将变得极其高昂,就算国家担保也无济于事。比如法国弗拉曼维尔的核电项目延误了12年之久,成本总计超过190亿欧元,其中包括30亿欧元的“额外融资成本”。
本次中国核准的五个项目中,广西白龙核电一期工程是国家电投在广西壮族自治区开发的首座核电站,计划工期56个月,两台机组投资约400亿元。
“中国将在56个月内建成核电站,目的是实现低成本出口。”法新社提到,中国的“华龙一号”已出口到了巴基斯坦和阿根廷。
2021年5月20日,“华龙一号”海外首堆工程——巴基斯坦卡拉奇核电2号(K-2)机组正式进入商业运行,标志着“华龙一号”走出国门,落地巴基斯坦。2022年2月,中阿正式签署阿根廷阿图查三号核电站项目设计采购和施工合同,意味着阿根廷成为“华龙一号”走出国门的第二站。
尽管尚未出口到欧洲,但戈德堡表示,如果中国开始以极具竞争力的价格提供核电,那么这对自身缺乏核工业的东方国家是颇具吸引力的。
根据中国核能行业协会4月15日发布的《中国核能发展报告2024》蓝皮书,截至目前,我国在建核电机组26台,总装机容量3030万千瓦,继续保持世界第一。
当前,我国能源转型推动了我国核电的快速发展。数据显示,中国近年来核电建设步伐稳健,2022年、2023年连续两年,每年核准的核电机组数量均达到10台。每台百万千瓦级核电机组的总投资超过200亿元。与此同时,其发电能力同样惊人,每年可满足百万人口的生产生活用电需求,同时实现显著的节能减排效果。
在节能减排方面,百万千瓦级核电机组相比同规模火电,每年可减少300万吨标准煤的消耗,节约大量燃料运输成本,并减少600万吨二氧化碳、2.6万吨二氧化硫和氮氧化物的排放,环保效益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