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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乳中的二噁英超标 深圳垃圾焚烧还在大跃进?

   2015-12-14 垃圾学院2030
核心提示:目前,把垃圾送进炉子里烧掉,即垃圾焚烧,是国内许多大型城市处理城市垃圾的主要方法之一,,以深圳市为例,该市平均每天要烧掉7425吨垃圾。

目前,把垃圾送进炉子里烧掉,即垃圾焚烧,是国内许多大型城市处理城市垃圾的主要方法之一,,以深圳市为例,该市平均每天要烧掉7425吨垃圾。

近期,清气团得知《深圳市生活垃圾焚烧处理设施近期建设补充规划(2015~2020)环境影响报告书》中,对未来深圳垃圾焚烧的规划,做了许多新的建设安排。

根据规划,2015年以后,深圳将新建数座垃圾焚烧厂,新增的垃圾焚烧量为每天平均9575吨。

也即是说,日后深圳每天将焚烧1.7万吨垃圾,堆起来差不多是600辆公交车那么大的山,你可以想象每天有这么多垃圾去焚烧么?

同时,目前深圳人均垃圾焚烧量已经达到251公斤/年,在全世界范围内仅次于丹麦、瑞士、日本,排名世界第四。

这种状况已经包含了极大的环境风险,同时也会对深圳长住居民的身体健康,带来极大的风险,对此清气团十分担忧。

而清气团更为担忧的是,由于灰霾出现几率低,绝大多数深圳市民,包括清气团熟悉的媒体朋友,都对深圳的空气质量,都抱着极其乐观的心态。

就连号称最有深圳良心的媒体——南方都市报,也情不自禁的为垃圾焚烧,做正面好评。

而他们对于垃圾焚烧带来的污染风险,却几乎处于无知的状态。

清气团认为,非常有必要让生活在深圳的各位了解以下几个问题:

第一,空气能见度好,灰霾几率少,PM2.5浓度低,并不意味着就是好空气,有很多在空气中逸散的化学污染物,浓度含量极低却可能带来较高的健康风险。

如二恶英,这种迄今为止人类已知的毒性最强的污染物,国际癌症研究中心已将其列为人类一级致癌物,致毒致癌的剂量,只能以皮克或纳克为单位。

(注,1微克=1000纳克、1纳克=1000皮克)

第二,垃圾焚烧被认为是二恶英排放的主要来源之一,尤其是没有经过严格垃圾分类的混合焚烧,其排放的二恶英和其他污染物,可能更多;同时,垃圾焚烧量越大,排放的二恶英可能更多。

值得关注的是,由于城市生活垃圾焚烧产生的二噁英的机理比较复杂,所以,在环保科学界受到的关注程度最高,研究的人员最多。

第三,二恶英的化学性质非常稳定,很难在自然界降解成为无害物质,同时二噁英的物理状态,基本是非常细小的PM2.5颗粒,能够随风飘散很远,扩散范围更广,能够通过空气、水和土壤,进入植物或动物乃至人体的体内,并长期累积。

2009年四川一项调查报告显示,大气二恶英由于冷凝效应,从气态更多的转化为颗粒结合状态,然后随同风,远距离扩散,最远甚至能够沉降在卧龙国家自然保护区里,而随着海拔高度的升高,土壤里的二恶英含量越高,尤其是在海拔3927m含量最高。

研究团队还从牦牛肉和牦牛组织中的发现了二恶英,毒性当量浓度分别为4.04 和 4.07 pgTEQ/g脂肪。

上述数据说明,即便是在远离污染源的地方,二恶英随风长途传输,也能扩散到很远的地方,并对动物产生很大的影响。

第四,有专家称垃圾焚烧反而能降解二恶英,因为送进焚烧炉的垃圾,本身二恶英含量就很高,通过焚烧可以减少二恶英。

不过华南理工大学和环保部直属华南环境科研所的一篇论文显示,在南方某城的某垃圾焚烧厂,焚烧后的二恶英排放量,大于焚烧前的垃圾二恶英含量。

这个证据有力的说明,垃圾焚烧非但不能消除二恶英,反而是增加二恶英排放。

同时,美国、欧盟和日本的许多案例证明,垃圾没经过严格分类,贸贸然送入炉内混合焚烧,产生二恶英且排放超标的几率非常大。

第五,二恶英闻不见摸不着,即便在垃圾焚烧厂,靠人体的口鼻嗅觉和接触,是无法感觉到的。而且二恶英对人体的健康影响,比较慢性。

二恶英进入体内后,会溶解在脂肪里,只有在身体里累积到一定量的时候,才会发生癌变和其他健康影响。垃圾焚烧厂虽然排放的比较多,但在垃圾焚烧厂参观的时间,往往较短,即便有二恶英,一次性吸入量比较低,不会发生当即口吐白沫、眼鼻流血,倒地身亡等急性反应现象,所以,在垃圾焚烧厂,参观群众往往感受不到二恶英的危害,便是这个状况。

不过,在综合众多资料和多家环保机构的研究,清气团认为,深圳垃圾焚烧的现在和未来,可能会带来越来越多的二恶英污染问题,也会带来越来越多的健康问题。

1、深圳人均垃圾焚烧量已高于东京

深圳常住人口1100万,比2012年日本东京23区人口1321万少。但目前每日焚烧7425吨垃圾,比东京2012年所有焚烧厂加起来的焚烧量7310吨/日还高,而未来,这个焚烧量还要翻番。

另外,东京日均焚烧量超过500吨的焚烧厂,仅有2座,都设在江边,而深圳老虎坑焚烧厂三期加起来焚烧量竟然达到8000吨/日,一座焚烧厂比东京23区所有焚烧厂的焚烧量加起来还多,

而且深圳目前已经建有7座垃圾焚烧厂,未来还要扩建多座,垃圾焚烧厂的分布密度,恐怕已经达到全国第一。而未来的垃圾人均焚烧量,可能也要达到全国第一。

2、大气二恶英浓度风险高

深圳市疾控中心的报告显示,2009年检测的深圳大气二恶英浓度范围为0.017~0.5 pg I-TEQ/m3,低于美国和日本的大气浓度标准,但高于香港、台湾和美日同等规模和地位的城市平均浓度,局部可能已经存在环境风险。

值得关注的是,1999年,日本埼玉县发生蔬菜二恶英污染事件,在日本轰动一时。

当时的琦玉县大气二恶英浓度范围为0.21~0.473pg I-TEQ/m3,与深圳浓度在同一水平。

事件发生时,日本环境部、卫生福利部、农林渔业部对所泽市的蔬菜和茶叶等二恶英含量进行调查,结果是二恶英的饮食摄入量为每日每公斤体重2.3-2.4pg,超过了世界卫生组织制定的标准——每月每公斤体重70pgTEQ(合平均每日2.3 pgTEQ),显示出一定的健康风险。

由此推断,深圳目前的大气二恶英浓度,已经接近琦玉县二恶英事件爆发时的浓度,未来可能带来的二恶英污染事件风险,非常高。

3、深圳食品的二恶英含量较高,人均摄入量超过世界卫生组织规定限值

我们知道,二恶英是会随雨水或其他方式,沉降到地面,进入水体或土壤,通过富集在鱼类、肉类等食品里,最终进入人体的,而深圳食品中二恶英含量不容乐观。

2009年深圳市疾控中心报告,市售食品中的鸡、鸭、牛肉和鸡蛋类食品,有个别样品二恶英含量超过欧盟标准现象。

研究总共采样了26份,其中1份鸡肉 ( 1.61 pgWHO-TEQ /g 脂肪 )和 1份鸡蛋 (5.66 pgWHO-TEQ /g脂肪 ),均超出欧盟标准。

此外,2010年深圳市售鸡、鸭、牛肉、蛋类都有个别样品二恶英超标现象。

北京大学的一份研究认为,2006年深圳地区成人每日膳食摄入二恶英量为2.43(pgTEQ/kgbw.day),超过世界卫生组织的安全标准70 pg TEQ/ kg bw/月(合计2.3 pg TEQ/ kg bw/day)。

同时,深圳食品的二恶英抽检含量,如牛肉、鸡蛋、鸡肉、鸭肉等,绝大部分都高于香港的食品含量。

4、二恶英可能带来的癌症风险高

根据世界卫生组织资料,2012年丹麦癌症世标年龄发病率排世界第一,这似乎验证了一个多年的推测,垃圾焚烧率高的国家通常会有高的癌症发病率。

同时,深圳疾控中心的官方报告,显示2002年至2011年,深圳常住人口的癌症发病率增加了近两倍。

更为严重的是,癌症高发的年龄段也提前了,从2004年的70-75岁降低到2008年的男性50岁~60岁,女性30岁~40岁。

值得关注的是,由于吸烟和空气污染导致的肺癌,成为深圳市发病率最高的癌症种类。而肺癌也是目前我国第一大癌症。

亦有专家表示,我国肺癌人群里近五年出现了一个新变化,有吸烟历史的病患比例降低,无吸烟历史的病患比例在逐年提升,这表明,空气污染可能正在造成比吸烟更大的伤害。

而深圳的灰霾天气和PM2.5整体浓度,在近几年呈逐年下降态势,不过,垃圾焚烧量却在逐年上升。

这让我们对垃圾焚烧带来的微量二恶英问题,不得不产生警惕。

5、深圳母乳中的二恶英平均浓度,远高于全国已知平均水平

由于二恶英在人类体内,常常会溶解在脂肪中,很难进行检测,但聪明的科学家发现,富含大量脂肪、且能够持续排出体外的哺乳期妇女母乳,是一个能够很好发现人体二恶英成分的检测样品,所以,检测母乳中的二恶英,成为科学家发现这个痕量物质在体内分布的好方法。

广州医学院和深圳疾控中心的一份联合研究报告显示,2011年,在深圳某垃圾焚烧炉周围5km范围内的人口聚居区域,获取了符合条件的哺乳期妇女产后1~2个月的母乳89份,二恶英浓度范围为0.09-38.56pgTEQ/g脂肪,是2007年中国大陆12个省份平均值的10倍。

另一份报告发表于2012年,来自深圳市疾控中心、川北医学院、华西医科大学的Bo Deng等学者在学术杂志《环境国际》(Environment International)上发表了一篇论文。

研究团队选取了深圳60个哺乳期妇女的母乳样本,而这些妇女并不住在垃圾焚烧厂周边,而是居住在远离垃圾焚烧厂的非污染区。

论文显示,深圳人群母乳二恶英水平明显高于中国12个有代表性区域的调查结果,同样,婴儿二恶英每日估计摄入量(EDI),都高于中国大陆其他有过类似调查的地区。

这篇论文还认为,母乳内的二恶英含量过高,可能与这些新妈妈们的饮食结构有关。

因为深圳位于海边,这里的食物结构里,鱼类是主要食品,而鱼类又是最容易遭遇二恶英污染,也同时最容易在体内富集二恶英的物种。

基于上述情况,清气团认为深圳垃圾焚烧的数量应该减少,而不是冒进的增加,同时垃圾分类工作也要同步开展大规模动员。

清气团了解到,深圳目前在垃圾分类的工作上,做的并不好,远逊于广州。

虽然,深圳市近期出台了垃圾分类管理办法,意图通过罚款,来解决问题。

但从全球垃圾分类管理的经验看起来,如果无法做到末端的有效动员,即每一个百姓的动员,垃圾分类是无法成功的,如果不是每一个老百姓都能够积极参与,那么垃圾也无法有效分类。

而目前我国地方行政机关的群众动员能力,比起三十年前,未能有太多进步,遇到垃圾分类这种,需要开展群众性大规模末端动员的工作,各地行政机关现有动员能力和模式所能达到的效果,是极其有限的。

以广州的垃圾分类动员为例,市长亲自挂帅,到处站台,进行了国内目前规模最大、历时最长的群众性垃圾分类动员工作。

但其动员的有效范围,也只渗透到行政机关的最前段,即各街道办事处和社区居委会,对于基层群众的有效动员,却依然没有到位。

有数据为例——2014年底,广州市城管委委托独立研究机构“宜居广州”,对广州市各区各街道设立的102个垃圾分类示范或试点社区,进行了暗检。

宜居广州发现,即便是历时三年的动员后,仍然只有7.8%的社区真正做到了分类收集和运输的结合,也就是说,剩下社区都没有有效分类,垃圾还是干湿混杂在一起,进行焚烧或填埋。

对于依然未能开展大规模群众性垃圾分类动员的深圳来说,垃圾分类、干湿分开的工作可能更难开展,那么也就是说,深圳垃圾焚烧带来的二恶英污染风险将持续增加。

同时,清气团对于包括深圳和全体深圳市民,在人口健康和城市形象上,可能出现的负面影响,也感到担忧。

第一,深圳市PM2.5浓度低,二恶英风险容易被遮蔽

二恶英也是PM2.5中的重要成分,但二恶英颗粒非常小,重量也非常轻,我们称作痕量物质,但毒性和致癌致畸性猛烈,现有的PM2.5常规检测仪器,很难对其成分进行检测。

所以,深圳未来可能出现的情况是,PM2.5质量浓度不高,但其中的二恶英成分和比例,可能会持续增高。

可见的灰霾逐渐减少,会给深圳市民带来空气良好的错觉,从而忽视二恶英的逐渐增大的风险,随之在垃圾分类问题上,进一步丧失动力和积极性。

第二,如果深圳的垃圾焚烧规划,最终真的成功落地实现,导致深圳垃圾焚烧产生的二恶英排放量增高,还会对整个珠三角地区乃至全省,带来负面影响。

因为珠三角区域常年盛行海上刮来的南风,深圳处在整个珠三角上风头风向,其产生的二恶英等大气污染物势必会向风力下游扩散。

这会导致整个珠三角区域性二恶英风险增高,污染影响甚至会波及东莞、惠州、河源、广州、中山等地,势必会增加这些区域治理大气的成本和精力。

那么深圳市如何面对整个珠三角的其他地方政府和同事官员,深圳形象是否因此受损?

清气团建议,深圳能够更多地借鉴国外甚至是广州的经验,在垃圾治理的规划上,能够更科学更环保的对待垃圾问题,在垃圾治理的工作能力和动员能力,再下点功夫和心思,去推动深圳真正成为产业绿色,环境也绿色的双绿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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