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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烧厂难建真无奈 垃圾围城污水流

   2015-09-18 南方日报1850
核心提示:一座高达10余米、常年恶臭的垃圾山,早已是东莞市凤岗镇中心区居民的心头之恨。每天,这处简易垃圾填埋场新增近200吨生活垃圾,产生出难以估量

一座高达10余米、常年恶臭的垃圾山,早已是东莞市凤岗镇中心区居民的“心头之恨”。每天,这处简易垃圾填埋场新增近200吨生活垃圾,产生出难以估量的渗滤液,在无处理的状态下部分渗入距此不足3公里的石马河。

从凤岗镇沿河下行,石马河流域的东莞数镇,不少都面临着“垃圾围城”的现实困境。位于横沥镇的垃圾焚烧厂,是该区域唯一的生活垃圾无害化处理终端。然而从去年开始,随着这座垃圾焚烧厂停产技改,周边镇域的生活垃圾一时“走投无路”。

回溯到石马河上游深圳市,该市每日生产的1.4万余吨生活垃圾,垃圾焚烧处理率仅为55%。深圳市现有垃圾填埋场已不堪重负,垃圾焚烧厂常年超负荷运行,“垃圾围城”的局面,同样不是危言耸听。

石马河主干河道所流经的深莞区域,是珠三角工业和人口密度最高的区域之一。急剧膨胀的人口规模与滞后的城镇规划之间严重失衡,致使生活垃圾处理问题成为新兴工业化城镇的普遍难题,亦是石马河精细化治污的现实隐忧——城镇垃圾无害化处理能力不足,牵制了河流水质的持续改善;而垃圾焚烧项目“落地难”的瓶颈,又让“垃圾围城”的困局愈发凸显。

无害化处理能力不足

将密封水桶的底部割开一个小口,在桶内放上诱饵,飞进来的苍蝇就再也逃不出去。凤岗镇某汽修站的维修工李亮,日复一日使用自制的捕蝇器,应对着从百余米外垃圾填埋场蔓延而来的大群蚊蝇,情况严重的时候,每天捕到的苍蝇有1斤多。

让李亮和附近居民“臭得睡不着觉”的垃圾填埋场,位于凤岗镇中心一片山坳地。20余年前投入使用时,垃圾场周边还是一片荒郊。随着凤岗镇的产业变迁和城镇扩张,工厂、学校、住宅区在垃圾场附近陆续涌现——荒郊变成了中心区。“垃圾围城”的困境,成为迁入居民的常年忧虑。

城镇布局在时代更迭中发生变化,不变的是垃圾填埋场对“石马河污染源”身份的常年“固守”——除了一个简易的垃圾渗沥液收集池外,凤岗镇中心区垃圾场没有其他污水处理设施。与之相距不足3公里的石马河,每天需要承受难以估量的垃圾渗滤液。

在凤岗镇的石马河整治工作中,中心区垃圾场一直被列入重点污染源名单。该镇原打算于去年7月关停垃圾场,将生活垃圾外运焚烧,但由于附近唯一的一家垃圾焚烧厂技改增容,暂停接受新增生活垃圾,计划被迫推迟。

想关停垃圾场却无能为力,只能眼见“垃圾山”越堆越高,凤岗镇“垃圾围城”的困局,恰是石马河流域垃圾处理危机的缩影。南方日报记者近期沿着石马河全线行进发现,流域内工业城镇普遍面临垃圾无害化处理能力不足的瓶颈,大量生活垃圾只能简易填埋处理。

在东莞东部,生活垃圾无害化处理的格局是,石马河流域的7个镇,全部依赖于东莞横沥环保热电厂进行垃圾焚烧处理,而后者的垃圾处理量远不足以覆盖全区域。从去年4月开始,随着横沥环保热电厂停产技改,东莞东部原本紧张的垃圾处理能力越发吃紧。

在石马河上游的深圳同样如此,该市每天的生活垃圾处理量超过1.4万吨,而现有的7座垃圾焚烧厂处理能力不足,全市将近一半的生活垃圾无法进行无害化处理,现有的垃圾填埋场均超负荷运行。

省环保厅公布的省内重点河流水质状况显示,近几个季度,石马河部分监测断面的水质重返劣V类。凤岗等镇的石马河整治方案也显示,生活垃圾处理问题在近期亦成为当地石马河整治工作的一大难点。东莞市环保局相关负责人则表示,东莞石马河流域垃圾存量达到439万立方米,其产生的高浓度渗滤液直接影响到石马河水质好转。

垃圾焚烧项目难落地

城市的“母亲河”与生活垃圾“狭路相逢”,深莞惠等市均积极谋策应对“垃圾围城”困境。然而相关措施却难以从根本上提升当地的垃圾无害化处理能力。尽管“垃圾焚烧是最佳处理方式”已渐成主流意见,但垃圾焚烧项目却依旧“进退两难”。

在石马河所流经的东莞山区片,计划承载该片区生活垃圾处理量的清溪(樟木头)垃圾焚烧项目规划多年,但一直未能敲定选址。

“政府出台征收生态补偿费等措施,同时加大宣传,多次组织村民参观其他垃圾焚烧厂,但选址问题仍无法解决。环评不通过,建不起来新的垃圾焚烧厂,很多生活垃圾就只能填埋处理。”东莞市环保局相关负责人感叹。

深圳的情形与此类似。2014年,深圳市市长许勤曾在该市政协会议上感慨:“深圳规划的一座5000吨日处理量的垃圾焚烧厂,由于遭到各方抵制,至今项目仍未落地,选址选到哪儿,哪儿就反对。”

对于垃圾焚烧项目的建设而言,通过“环评”就好比拿到了准生证,而其中一个重要环节,是要取得周边足够数量居民的支持。然而目前的状况是,大多数居民都拒绝垃圾焚烧项目建在自家附近,这亦是多数垃圾焚烧项目难以推进的尴尬命运。

面对垃圾焚烧项目“落地难”的困局,东莞石马河流域诸镇,将重心转向在原有垃圾填埋场的基础上建设渗滤液处理工程。

东莞市今年的《石马河污染综合整治工作方案》中,重点提及推进简易垃圾填埋场综合整治工作,要求未配备垃圾渗滤液处理设施的简易垃圾填埋场,可将渗滤液运至市管垃圾渗滤液处理设备进行处理,否则应采取有效工艺对垃圾渗滤液进行处理,确保达标排放,禁止垃圾渗滤液直排石马河。

深圳则试图从源头上减少生活垃圾处理量,其从2012年底重启垃圾减量分类工作,在全市确立了508家具有代表性的单位作为试点,但由于垃圾分类理念的接受度有限,其在推进过程曾遇到较大困难。今年8月,深圳全面启动垃圾分类工作,其效果仍待观察。

相关专家指出,若要彻底清除石马河流域的生活垃圾污染源,势必需要突破垃圾焚烧项目“落地难”的难关。这其中,不仅需要地方政府积极谋策、依法依规、公开透明,也需要民众的充分理解,只有双方产生良性互动,才有可能推进“落地难”问题向积极方向转化。

专家访谈

房庆方 广东省人大环境与资源保护委员会副主任委员

陈晓宏 中山大学水资源与环境研究中心主任、教授、博士生导师

治污工作要啃的都是“硬骨头”

石马河综合整治工程不仅促进了水环境的持续改善,亦推动了地方的产业转型和升级——这一点,得到了省人大环资委副主任委员房庆方和中山大学水资源与环境研究中心主任陈晓宏的共同认可。

跨界合作源头治污

南方日报:石马河整治工程开始以来,取得了什么成效?有什么好的治理经验?

房庆方:石马河的治理经验可圈可点。首先,省市两级人大的强力监督与协调规划,为跨界河流治理提供了制度性保障;其次,污水设施的重点推进与污染源的逐步清退,提供了其他污染河流从源头治污的借鉴样本;再次,从单兵作战到跨界合作的机制建立,是污染问题得以缓解的主要原因。此外,诸如加大财政投入切实保障资金、整治工作责任制等,也为其他河流的治污提供了有效的经验借鉴。

陈晓宏:水质改善的背后,治污经验多多。这首先表现在省级层面对于河流整治的统筹规划,在省人大的协调下,成立了石马河整治联席会议制度,确定治理项目清单,明确治理方案和具体任务。其次,深莞惠三地以“双管齐下”的方式全力治污,一方面从源头上清理和严控淡水河污染源,重点清除非法养殖场、淘汰重污染企业;另一方面投入重金建设污水处理基础设施,全面铺设地下排污管网。

与人工污染源“作斗争”

南方日报:从全省的角度来看,石马河的治污存有何特点和特殊意义?

房庆方:石马河的治理意义,在为其他跨界河流提供样本借鉴的同时,也有利于推进珠三角地区经济社会一体化特别是环保一体化建设。作为东江的支流,石马河的治理不仅对于当地意义重大,也对供港水源的安全意义重大。

陈晓宏:石马河流经深莞惠三地,这也是整个广东工业企业最密集、人口最多的区域之一,因此,它治理的关键是同这些人工的污染源“作斗争”。在石马河综合整治工程中,省级层面也对流域内重污染企业、畜禽养殖业清理和污水处理设施建设方面提出了明确要求。

产业升级需进一步加快

南方日报:石马河治污过程中,存在一些什么困难?如何理性地看待这些困难?

房庆方:主要的困难体现在,石马河流域内环境容量小与污染负荷大的矛盾短期内难以得到有效解决。尽管石马河整治在产业结构调整上取得显著成效,但流域内仍然存在不少污染型企业,结构型、复合型污染比较突出,流域产业布局和结构调整步伐需进一步加快。

陈晓宏:给石马河带来严重污染的工业企业以及养殖业,在综合整治工程开始之前,在深圳、东莞等地遍地开花。从宏观的层面来看,污染源看上去比较集中,易于清理;但从微观层面看,数量庞大的污染源也具有分散性,不夸张地说,在石马河1249平方公里的流域面积内,污染源呈点状广泛分布,在部分地区则连接成片。

这种“污染源既集中又分散”的局面,为石马河治污增加了不少困难。因此,针对石马河流域的治污策略,应针对污染源采用“分散与集中处理相结合”的方法。例如,在污水处理方面,在加强污水处理设施的建设的同时,要推进污水管网特别是支、次管网的配套建设,在当地就把污水处理好。

因地制宜和整体规划结合

南方日报:从更长远的角度考虑,石马河综合整治工程应该如何继续推进?

房庆方:客观来讲,在省人大连续多年的督办和深莞惠三市的跨界合作下,已经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石马河流域污染治理已经取得一定的成效,从整体水质情况逐年好转的趋势可窥一斑。但同时,随着工作推进的深入,污染治理剩下的都是硬骨头,要么面临巨额的资金投入,要么面临征地拆迁的难题。

这些困难也是各地都面临的困难。石马河整治工程接下来的工作,要尝试突破这些困难。

陈晓宏:目前来看,石马河治理已经形成了一系列卓有成效的治理思路,例如跨界治污合作机制、责任到人的“河长制”与“涌长制”、污染企业限批禁批机制等。接下来,石马河综合整治工程应该更加全面地从全流域的综合情况、整体特性出发,好好把治理顺序、层级理顺,避免造成点与点之间“孤立治污”的情况,要把因地制宜和整体规划有机地结合起来,制定更加精细化的综合整治方案。

让群众参与治污制度设计

南方日报:治污是一项大工程,需要政府、企业、群众等全社会力量共同参与。在这方面,您有什么建议?

房庆方:治水治污需要由政府部门主导进行。但是这并非环保、水务部门一两家之事,还需要联动政府各部门、社会各企业,更重要的是,需要全社会群众的共同参与。目前来看,群众共同参与水环境保护的机制还有待探索,水环境治理人人参与的氛围尚未形成。

陈晓宏:石马河治污如果要实现一定资源投入下的重大突破,就一定要以群众的广泛参与,为环境治理提供强大的突破动能。事实上,这也是世界各国在环境治理中所积累的普遍经验。

回应

深惠回应“跨界治水AB面”首篇报道

多管齐下治理淡水河

由南方报业与省人大环资委联合出品的系列报道《跨界治水AB面》首篇——《淡水河清清如许 跨界治污活水来》于16日见报,在社会上引起强烈反响。

该报道得到了深圳、惠州两市政府部门的积极回应。两地环保部门均表示,希望进一步建立建全协同管理机构与制度,在跨界河流防洪治污、联合交叉执法等方面开展协同合作。

南方日报记者在调查中发现,深惠交界处“插花地”,是淡水河最难治理的区域,存在管网建设滞后、跨界执法难等问题。

对此,惠州市环保局局长黄水祥表示,今年初惠州已在“插花地”马蹄沥村建设拦河坝,并建设配套管网将马蹄沥河水引入惠阳城区第二污水处理厂二期进行处理,同时对张河沥惠州侧进行了沿河截污,有效收集该支流内白石村的生活污水,减少对淡水河的污染。接下来,惠州还将加快插花地污水收集管网建设。

黄水祥表示,为解决“插花地”环境污染问题,除了深惠两地市级层面建立协同机制之外,惠州惠阳区与深圳坪山新区之间也签署了联合整治工作方案,并分别成立工作领导小组。

深圳市龙岗区环保水务局局长江育良则表示,希望强化深惠两市交接区域联合环保执法行动,清理非法排污企业和非法养殖场,每季度与惠州在交接区域开展联合执法、交叉执法行动。而黄水祥也同样表达了两地定期开展联合交叉执法的期望。

此外,江育良还表示,龙岗区还将协助惠州市做好龙岗河支流丁山河交界地带的截污工作,以及丁山河污水处理站的运营工作,将惠州处理不了的污水接入龙岗区处理,确保交界地带的污水得到有效收集、处理并达标排放,减少入境河流污染负荷。

深惠两地都对污水处理设施和地下管网建设问题表达了担忧。

黄水祥表示,惠州目前污水管网建设和小河涌整治投资巨大,按照省下达的整治任务,淡水河流域每个镇街要整治一条河涌,完善污水收集管网,单个项目投资动辄过千万甚至上亿元,镇级财力压力很大。

作为省人大首批授权行使地方立法权的地级市,惠州首部地方性法规已在近日确定为《惠州市西枝江水系水质保护条例》。淡水河是西枝江主要支流,也是西枝江水系水质保护的重点区域。黄水祥表示,此次立法充分吸收了淡水河污染整治的成功经验,针对整治中发现的问题和难点,拟通过法律层面予以解决,通过地方立法进一步深化淡水河整治成效。目前该法规的立法工作已正式启动,力争明年初提交惠州市人大审议。

江育良表示,龙岗现有支管网未全面建成运行,毛细管网缺失,排工程效果不佳,影响污水收集率。不过,龙岗区未来将投入72亿元,建设排水管网1180公里,基本补齐管网缺口。

对于下一步的整治工作,江育良表示,还将大力推动龙岗河“水专项”工作,打造龙岗河生态廊道。今年5月,龙岗河流域生态修复国家水专项正式启动,龙岗区将充分利用这一国家级平台,打造龙岗河流域生态廊道,推动龙岗河流域及沿岸生态系统修复再上新台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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